K先生周记|50亿富豪病房内奇局 原为红颜准备的资产 最后救了正室
当Richard话音刚落,而Charmaine正准备开第三 支酒时, Kelvin的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是 “Michelle Kwan”, 正是人称 “亨叔” 的Henry方之私人助理。
Kelvin看了看腕表,快到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来电,多半是大事。 当即跟在坐众人说声失陪, 便走到角落接电话。
电话接通,Michelle一贯的冷静语调: “Kevin,方先生刚进了XX医院,希望您能在一小时内过来一趟。”Kelvin 听到“医院”二字,心头一沉,答道:“好的,我现在过去。”
司机把Kelvin和Alex送到医院时, 身穿深色西装的Michelle 已站在大门外等著。下车后, Kelvin便急步走前问:“Michelle,方先生没大碍吗? 需要紧急安排其他协助?”Michelle简短回应:“Kelvin,多谢关心。方先生目前已稳定,但有重要事项需要你协助处理,我带你上去。”
方先生入住的是高层 VIP 病房。近千平方呎的空间带独立淋浴与客厅,落地玻璃俯瞰维港一百八十度景致。华丽之外,终究是一间病房,气氛仍冷清。
Kelvin 进入时,只见方先生躺在病床,面带倦容。旁边坐著方太 Grace 和他们的独生子 Ryan(“小方生”)。方先生当年随外父经营出口贸易,七、八十年代已赚得第一桶金;其后洞悉香港企业转型趋势,投身资产与股票配置,自设投资基金,规模渐长,九十年代身家已破亿。千禧年后,乘中国经济起飞与全球超低息之势,他利用高杠杆进军工商物业,屡获厚利,如今家族资产估计已逾五十亿。方先生行事低调、纪律严谨,对 Ryan 管教极严,是典型的“隐形富豪”。
当晚他在赤柱寓所用餐时突然晕倒,心脏一度停顿。幸得贴身私家看护即时施以急救挽回性命。送院后检查发现心血管阻塞达九成,医生建议火速手术,但他已年过六十,风险不低,遂急召 Kelvin 前来交代可能安排。
方先生见 Kelvin 进房,仍挤出一丝微笑,转向妻儿道:“老婆,你们都累了,先回去休息。Ryan,好好照顾你妈。这边不用操心,有需要我会叫 Michelle 找你。我要交代些事给 Kelvin。”
众人都步出房间后, 房中就只剩下Kelvin和方生两人。 良久,方先生才开口:“Kelvin,还记得当年你帮我安排的人寿保险吗?关于 Helen 那一份。”
Helen的故事
Helen 是一位气质清雅的女画家,出身清贫,作品多年难入主流市场。二十多年前她在一场慈善晚宴结识方先生,二人因艺术相契,情谊渐深。风雅之士欣赏才华,他主动支持 Helen 的创作与生活;她则极度低调,不干预其家庭,专心照顾陪伴,并抚育两名子女长大。
多年来,方先生深知她的付出。为确保她与子女将来无虞,约十多年前委托 Kelvin 安排用1000万美元买了一份 5,000 万美元的人寿保险,并以信托基金为保单受益人,专作 Helen 一家的长期生活保障,同时避免干扰“正室”家庭的结构与和谐。
信托保单回顾与新安排
方先生低声道:“当年那个信托设计很周全,Helen 那边已有保障。我一直想给她们一条安稳后路。但现在情况变了,家业资产可能出现重大逆转,连 Ryan 也可能被债权人围攻。我必须重新部署仍可控的资产。”
始终嫡庶有别, 自己家业原本打算留给正房, 但二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 也是要照顾的。所以十多年前方生通过Kelvin买了一份5,000万美金保额的人寿保险, 并把保单受益人设为二房受益的信托基金, 就是要低调而不用通过遗嘱的方法来保障二房日后的生活。
这个家业传承设计本来是万无一失,只是无人估到的是, 这几年楼市因疫情及利率上涨冲击而转势,方生投资的工商铺加上高杠杆,输到一塌糊涂,资产大幅缩水。他预计银行在他主持大局时仍会给他面子,但当他日后交捧给儿子时,银行必定会call loan,故他这个账面几十亿的家业交给Ryan后,埋单计数,分分钟给债主告破产。
Kelvin 点头:“我明白。当初架构保留了调整弹性。只需更新信托受益人分配,无须改动保单主体。”
他续道:“您可考虑把其中 3,000 万美元分给 Grace。即使日后 Ryan 因债务清盘、重组甚至破产,Grace 仍能以信托收益稳住生活并支援他;Ryan 也可透过母亲的信托分派而东山再起。”
方先生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就照你建议。幸好有你,我才能安心。”
传统遗嘱安排必须把遗产、受益人身份及所得的份额清楚罗列在遗嘱上。先不说后人会否因此而起争执, 单是把身份敏感的外的人加在遗嘱上并由执行人公开, 对很多传统家族来说, 也是件不光彩的事。通过人寿保险加上信托基金的设计, 就把正常遗产分配(通过传统遗嘱) 和私密权益安排 (人寿保险) 区分开来,甚至比如现在的危急情况,更可以将每个受益人的收益保密间隔起来。
不熟悉有关操作的人可能会问, 要是二房日后还是出来争家产怎么办? 这也是方生当年反复问Kelvin的一个问题。所以这设计的重点在于二房若要接受成为信托基金受益人必须签订协议, 承诺不公开其二房身份,以及放弃跟正房争夺遗产, 否则,高额保单的信托基金便不会接受二房作为信托基金受益人,而信托基金将重新以正房作为受益人的身份去运作。
当然如果遗产巨大,争夺遗产的回报率十分之高,也有些不顾全大局的二房也会不计高额保单回报, 而考虑公开和正室争家产。但系大家可能忘记了,在香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大家都要出钱先可认打官司,冇钱去打官司,又或者无钱去打漫长的官司,而赢面又岌岌可危,与其放弃现有金额去搏一个虚无飘渺的回报,不如安稳做个低调二世祖。所以正常的二房在已有基本保障的情况下都不会选这条路。
Kelvin通知方生,随即召集主诊医生、精神科医生及家族信托专家,并第一时间联系方生长期合作的私人律师,确保医患特权保密协议和相关法律框架得以严格遵守下,由方生以其作为信托基金首任执行人的身份,提出修改基金分成的具体方案,并确保修订内容合法合规且迅速落实。历时近两小时的多方会议后,各方共同签署修订案,协议内容正式生效。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Alex赞道:“Boss,这个设计真是高明,不光解决了当前问题,还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家庭纷争。”
Kelvin微微一笑说:“做事不单要做得到,更加要做得好,要替人想周全,资源多的老板当然希望以优雅的方式解决问题。像那份保险和信托,原本是为了二房一家准备的,结果如今救了正室Grace和Ryan,世事无常。只是想不到今次是本应是给二房的安排反救了正室。”
Alex说:“如果当日波叔和王太,能有这份考量,结局或许会不同。”
Kelvin带著点感慨说:“真正的财富,不只是钱,还有给予身边人安稳生活的智慧。”
在车上,Alex沈思了一会,看向Kelvin问道:“Boss,像今次这样的设计,确实很巧妙。但我有一个问题,有没有一些家庭,比如,家族成员多,甚至跨几代,财务情况又很复杂的时候,遗嘱或信托设计会很麻烦?这些情况会怎么分类处理?”
Kelvin顿了一下,然后微笑说道:“确实有,尤其是资产较大的家族,还需要按地区规则、税务安排及文化背景,甚至家族价值观去制定方案。再说细一点,比如面对不同类型财产、不同年龄段的受益人,会有各种考量,包括税务、接班计划等等。这背后其实有很多细节工作,最好还是量身定制,不能套用模板。”
Alex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是否这些解决方案背后,一个不足之处,都能翻盘成后人之间的纠纷?”
Kelvin轻轻点头,看向车窗外夜色,悠悠说道:“不错世事尽难完美,不过多做一份安排,就少一分风险。越是复杂的家族事务,越需要智慧,更需要时间。”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下次我告诉你一些有趣的案例,尤其是多代家庭如何通过家族信托成功避开继承权的拉锯战,这一点很值得参考。”
Alex内心盘算著,忍不住问:“那是不是不同信托也需要相对应的分类和功能?如果有能避免未来子孙争执的便利方法,想知道还可以怎样设计?”
Kelvin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想学嘢,明天买定早餐咖啡等我慢慢教你。”话音刚落,车辆已经到达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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