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反家暴典型案例。其中包括男子牟某因为不满意同居女友的过往性经历，持续对其采取凌辱、贬损人格等手段致人自杀身亡一案，该案因性质恶劣、社会影响重大，被称为“PUA第一案”，并作为参考案例被民法院案例库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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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据法院审理查明，2018年8月，牟某与陈某（化名，女）确立恋爱关系，并于同年9月至2019年10月期间在北京市多处住所共同居住。2019年1月至2月，双方曾互相到对方家中见家长。

自2019年1月起，牟某因对陈某过往性经历心存芥蒂，多次追问细节，并频繁通过长时间、持续性的辱骂、贬低等方式对陈某实施精神虐待，甚至提出以“打胎”等极端方式“换取心理平衡”。同年6月13日，陈某在与牟某争吵后割腕自残；8月30日，她再次因争吵服药轻生，经医院抢救后一度被下达病危通知。

2019年10月9日，陈某在牟某家中再次遭受辱骂，随后独自入住宾馆并网购药物自杀，后送医抢救无效，于2020年4月11日死亡。

法院裁判认定，牟某在与陈某共同生活期间，形成了实质上的家庭成员关系，其高频、持续的人格贬损与精神虐待行为已构成虐待罪，且情节恶劣，并直接导致陈某自杀身亡，具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综合考虑案件性质、社会危害及被告认罪态度等因素，牟某最终被以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

最高法在阐述本案典型意义时指出，具有共同生活事实、处于稳定同居状态的当事人，可认定为刑法中的“家庭成员”。在此类关系中，受害方往往因“家丑不可外扬”心理隐忍不言，导致身心遭受更大伤害，甚至酿成悲剧，具有严重社会危害性。

此外，法院强调，通过持续凌辱、贬损人格实施精神摧残，属于刑法规定的“虐待”行为；若该行为致使被害人陷入自残、自杀高风险状态并最终导致极端后果，应认定存在刑法上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