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多角度《孤独前哨-—再论1941年香港战役》(上)|开卷乐
二零二五年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八十周年,二战期间发生的“香港保卫战”对香港历史影响深远。香港浸会大学人文及社会科学院历史系教授邝智文与协恩中学历史科科主任蔡耀伦,收集多国的资料分析是次保卫战,于二零一三年出版《孤独前哨》一书。惟现今资讯科技发达,资料不断更新,二人在研究和写作过程中,有感旧书有所不足,于是他们重新审视该战役的资料,大幅修改旧作的编排和内容,早前重新出版《孤独前哨-—再论1941年香港战役》一书,让读者对这段历史有更全面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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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智文是一名军事史专家,尤其以海军史作为研究的重心,另一名作者蔡耀伦则活跃于历史教育和公众推广工作,二人曾合著《东方堡垒香港军事史1840-1970》。
而《孤独前哨-—再论1941年香港战役》以各国档案馆的解密档案为基础,并加入参与者的回忆、地图等资料辅助,全书共分为十三章,由香港防御工事、香港内部情况、英日两军的战斗、战争期间的香港民防等多方面,深入探讨“香港保卫战”的背景与经过,当中亦会评价参战各方战略和战前准备,以至英日两军的表现。
香港布防的讨论
邝智文指,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英国的帝国国防委员会和海陆军已讨论过如果与日本开战,香港到底要怎样做。讨论集中于香港能否防守、英方应派多少士兵和军舰、在哪里可以建设防线等等。香港驻军相隔几年便更新防卫计划,英国由一九三九至一九四一年一直针对亚洲的布防作出讨论,而香港军队亦一直布防,在多地建设机关枪堡垒、地下军火库等军事设施。
随当时世界局势演变,到一九三九年欧洲全面开战,英国难以在亚洲维持一队庞大舰队,甚至因财政资源问题考虑完全放弃香港,但后来英国为了拉拢美国,一九四一年开始加强香港防务,并邀请加拿大派兵香港,希望令美国协防威慑日本。邝智文概括道:“很难直接说有一个很完整的政策,而是各方有各自盘算,政策随局势不断转变。”蔡耀伦作进一步分析:“三十年代尾四十年代初,英军希望用防线尽可能抵挡日军,若九龙失守,就一直维持香港岛防卫,直至援军救援或拖延日军,至少令日军不能太快在东南亚发动进攻。”
醉酒湾防线
书中亦提及到一九三五年英国陆军部巴伦少将前往香港,当时巴伦少将以“可悲”形容香港防御设施,砲台、工兵及运输工具严重不足。他认为对香港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日军在海上进攻,而是由新界逐步推进。
因此巴伦少将提出陆上防线的建议,并修建“醉酒湾防线”,即在九龙山脊(即毕架山)、狮子山至大老山等地建设防线,当时英军在一九四一年防御重心仍在香港岛,难以大幅度去改动防卫计划,只能在新界维持一定防守,以延迟日军的步伐。
防空署的成立
邝智文分析:“香港能否守住,最关键的是香港属于密集市区,一方讨论指如果遭到空袭香港会有大量平民死伤,故要求完全放弃香港;另一方则因战略考虑而反对。”邝智文指港府在抗日战争爆发后,曾派员前往重庆等这些经常受到日军空袭的中国大城市“取经”,以了解防空经验如何在香港应用。香港后来更成立了“防空署”,在港岛、尖沙咀等多个地方兴建防空洞,甚至设计战时炉灶、研究民房的安排等。
书中提到港府在战前的民防工作,一九三六至一九四一年的时任港督罗富国未有积极备战。罗认定香港会被日军空袭所毁,故要求香港撤防,战争准备大多围绕财政和立法问题,其他安排马虎,备战过程混乱且舞弊丛生。一九四一年九月杨慕琦履新后,政府即采取行动调查防空署和工务局的贪污问题,又尝试动员更多市民参与民防工作,但在消除积弊前,一九四一年战事爆发,日军即入侵香港,展开了漫长的抗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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