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会选举|告别对抗之后 更需良性制衡
10月23日,现届立法会会期正式结束,新一届立法会换届选举提名期明天展开。香港由乱及治后的议会有序交替,但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正在上演截然不同的政治闹剧——自10月1日开始,截至昨天,参议院第12次否决共和党提出的临时拨款法案,导致联邦政府继续停摆,目前有约140万名公务员被迫休假或无薪工作。这两个场景形成强烈对比,为行政立法新关系的“良性互动”带来不少思考:它仅仅是议会的相敬如宾、法案的顺利通过吗?还是应当包含更高层次的、对特区治理改革的共同承担?
华府的停摆,早已不是新鲜事。这次僵局的根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暴露了其政治体制的系统性败坏。执政的共和党和在野的民主党为了医疗补贴等议题,将国家预算当作政治筹码,但背后的政治分歧并非实实在在的政策辩论,而是水火不容的“部落战争”。当对手即是敌人,原本为防范暴政而设的制衡机制,异化成瘫痪政府的有力武器。
这种困境并非美国独有。在台湾,2024年大选后的“朝小野大”格局,同样导致府会激烈对峙,预算、人事案寸步难行,甚至催生了席卷30个选区的“大罢免潮”,将民主问责工具变成了党同伐异的武器。台湾也好,美国也罢——它们的“民主选举”曾让不少香港人趋之若鹜,但相信大家越来越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一个缺乏基本政治共识、以“零和博弈”为底色的分权体制和政党政治,必然走向治理的失能和社会的内耗。
回望香港,我们对此绝不陌生。在2021年选举改制之前,泥浆摔角的政治困局正是这种对抗模式的缩影。在“政府有权无票,议会有票无权”的结构性矛盾下,加上建制泛民的二元对立,行政立法关系从回归初期的磨合,演变为长期的功能失调,更不时沦为“斗兽场”。但不同党派的政治分野,并非基于具体的价值取向和政策纲领,而是简化成为对于中央政府和特区政府立场的身份对垒,与美国愈发失控的的“政治极化”似曾相识。
2019年的修例风波,正是政府失治和议会失效的必然恶果。中央随之出手制定《香港国安法》、落实“爱国者治港”原则、修改各级选举制度,冀能根除对抗政治的土壤。从现届议会的表现来看,无疑已经达标——议会不再瘫痪,高效通过将近130条政府法案,较上届同期超出60%。当然,正如社会一些意见所指,我们需要警惕钟摆从一个极端荡向另一个极端,因为一个对政府政策盲目照单全收的立法机关,并非良政善治的理想体现。
立法会换届选举即将开启,中央港澳办已透过“港澳平”文章表达期许,希望选民积极投票,为香港选出更加爱国爱港、更加热诚服务、更加勤勉工作、更能履职尽责、更加年轻专业、更具创新活力、更加清正廉洁、更有良好操守的立法会议员。特首李家超也先后在不同场合呼吁选民履行公民责任,选出有能力、有抱负、有热诚、做实事的立法会议员。
这对新一届立法会议员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他们不能再满足于过去那种口号式的政治表达,而必须具备深入研究政策、审核预算、洞察民情的专业能力。同时,这也对行政机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政府必须以开放和谦逊的姿态,视立法会的监督为完善施政的宝贵资源,而非妨碍行政效率的极大阻力。面对议员们的质询,不能满足于言之无物甚或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而应提供详实的数据与理据;对于建设性的批评,更应从善如流。一个真正“行政主导”的政府,其自信应来源于政策的质量和民意的支持,而非议会的沉默。
当华府的政客还在为党派利益而让社会陷入内耗,香港已经摆脱了那条老路。我们选择了秩序与效率,并不意味我们要放弃监督与问责。告别对抗只是第一步,建立起既相互配合又有效制衡的、既超越私利又务实问政的行政立法关系,才是“良政善治”的真正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