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菡专访|三理由拆解「高才」不同「双非」 零星来港产子无抢资源

撰文: 潘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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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批1.3万宗已到期高才通申请当中近半不续签,未来5个月即将多2万名高才签证到期。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时说,打听得知有人找不到心仪工作或有新发展,承认要思考方法接触不续签者。不过,对于前特首梁振英多次借“双非”质疑人才计划有漏洞,只为拿身份证后回内地,孙玉菡直言“高才”与“双非”不能同日而语,来港产子“唔排除有,但应该好少”,料属零星个案。

孙玉菡列举三个理由,认为人才不会抢占本地人资源:一、高才学历好,创造经济价值;二、高才较年轻,医疗需求低;三、高才不续签,子女要退学离港,只酌情让其读毕该学期。他理解社会担忧有新人口来港,但呼吁公道看待“佢都付出好大,佢连根拔起嚟到呢度”,坦言人才政策不会一成不变,会动态检视微调修正。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梁振英频提“港人优先” 借“双非”抨高才通

22万人透过各项人才计划来港,引起全国政协副主席梁振英两周内六次发文关注,告诫人才计划勿重蹈“双非婴”覆辙,敦促政府检视人才来港的成效,以及对医疗、教育、住屋等资源分配的影响,引用《基本法》力陈香港永久居民身份不能“打折促销”,呼吁政府加强审批,保障港人权利,又反问弃续签高才子女要退学吗?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王海图摄)

孙玉菡:父母签证到期子女须离港 最多短暂延期退学

“100个有5个啦,可能个小朋友嚟香港读书嘅。”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为外界对人才计划的连番质疑解话。他说,46%不续签的高才之中,有约4分之1申请子女来港,根据两年前问卷统计,有14%子女在香港读书,“如果你乘一乘4分1,再乘14%嘅话,我哋估计就系低过5%(来港读书)”,形容高才对续签很有信心,才会带子女来港。

坊间质疑高才不能续签后,子女是否要离港。孙玉菡确认父母签证到期后,子女就要退学离港,最多只会酌情短暂延期,“譬如签证5月到期,学期到七月,你都比佢读埋𠮶两个月呀”,下个学年就不能在港读书。

佢哋通常喺原居地读紧好学校,离开嚟香港插班本身都唔易啦。如果两年后续签唔到,咁佢小朋友签证就完,要返去原居地再读书,佢都几大件事,无话一定畀个位你㗎,你再插过学校好艰难。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王海图摄)

不认同抢占教育资源 学校无加班、适龄学童下跌

根据高才通续签网上问卷结果,82%申请人的受养子女正在或计划在香港读书,近40%就读政府资助学校,社会有声音担心抢占教育资源,孙玉菡明言不认同。他说,高才子女来港读书不至于令学校要加班应付,“佢个班多一个人、多几个人都系𠮶班咋嘛,𠮶班都系咁多个老师,学校都系咁多资源”,教科书商、校服公司、校巴公司、补习社则会多了生意,“好多我见系补英文,补习社生意咪多左。”

孙玉菡引用适龄学童数据,力陈高才通不影响教育资源。他说,目前适龄小一生约49,000人,2031年跌至38,000人,已计及人才影响;至于12岁入读中一生组群目前有59,000人,2031年跌至50,000人。

就算计及高才有啲细路嚟,入学个数目逐年咁去跌嘅,呢个唔需要大家过份去担忧。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高才年轻少用医疗资源 有收入遑论申请综援等资助

至于高才抢占医疗资源的质疑,孙玉菡说高才较为年轻,大多40岁以下,“用医疗嘅机会真系少,如果收入高𠮶啲更加倾向私人医疗”,医疗需求一定低,主要是年长人士医疗需求最多,更遑论会申请综援等社福资助,“佢都有收入,攞唔到㗎”。

你话生BB𠮶啲数目,我唔排除有,但数目应该好少。如果身份系内地,贸然系香港产子嘅话呢,佢返去接轨都唔容易。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不排除有人来港产子 料属零星个案

不过,内地社交平台“小红书”涌现大量“来港生仔攻略”,教导内地女子利用香港法律漏洞,藉著来港读书、或以专才、高才等身分来港,然后“极速怀孕”在港诞子。孙玉菡认为,来港产子属零星个案、应该好少,“高才都嚟咗一部分啦,但我哋出生率都系咁上下”,形容高才都是有能力之士,一定要很有信心来香港可续签,才会有意愿将小朋友带来香港。

他强调人才来港一定要跟随香港规矩,任何违反规则的事,都不会容许。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孙玉菡反驳“高才”不同“双非”

“高才”比喻为“双非”的指控,孙玉菡亦有回应。他直言“高才同双非系不能同日而语嘅”,解释高才学历好、收入水平很高,“系大家争夺嘅对象嚟,唔系话佢随便选择嚟,佢哋选择香港都系对香港投信心一票,认为香港系可以发展之地,我哋要珍惜佢哋对我哋信任”,形容高才为香港创造经济价值,甚至其子女“通常都系精叻𠮶啲,佢都希望佢可以成材㗎嘛”,高才可补充年轻人口下跌的问题。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专才稳楼市属伪命题?
孙玉菡:是地产界人士告知“外来人”租楼多

孙玉菡早前力陈人才的好处时,曾指“人才令住宅空置率稳定”,不过地产建设商会执委会主席梁志坚坦言人才对空置单位有裨益,惟暂时未见需求很大,刺激租务交投作用也未算显著。

何解呢几年间我哋见到个楼市,尤其租楼𠮶度好蓬勃,租金一路上紧,所以睇到有好大需求。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

孙玉菡说当时是根据20至34岁群组十年间减少24万人口,“其实最近呢五年跌得仲西利,跌咗好多”,如果其他因素不变,对单位需求应该会下跌,但租务市场一直上升。

被问到会否只是反映香港人未有信心入市,他说曾向地产界人士了解,获悉当中不少租客都是“外来人”,一方面是高才,有3分2人在香港定居;另一方面,大学收取很多非本地毕业生,“好多都夹份出去租楼,喺香港住”,令到单位需求增加。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梁鹏威摄)

孙玉菡:高才连根拔起来港付出大 呼吁顾及情感

孙玉菡表示,明白任何新政策或有人才加入香港,社会有不了解、担忧也合理,但呼吁要公道评论,顾及高才的情感,形容“佢都付出好大,佢连根拔起来到呢度,其实佢适应期比本地人更难,佢都希望我哋理解佢难处啦”,形容大家要多从对方角度思考。

佢都付出好大,佢连根拔起来到呢度,其实佢适应期比本地人更难。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

不过,他坦言人才政策不会一成不变,“就算高才通都有微调修正,所以都系动态去睇”,举例香港人口老化下检视社会长期需求,或者根据高才通实质运作经验,持续检视微调空间。

劳工及福利局局长孙玉菡接受《香港01》专访。(王海图摄)